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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争先恐后地上了车，谁知道下一站是不是幸福……

明天那条红线还会在吗？

林淼淼一路上不时地被这个问题缠绕着。来到分岔口时，她转向右，拐入了一条潮湿冗长的旧街。她的家就在这条街上，现在，她和妈妈生活在一起。

楼下有一家水果店。林淼淼停下单车，买了一袋新鲜的橙子，和熟悉的老板娘拉了几句家常之后，她把袋子放进车篮，慢慢地推到楼梯间。女人告别的背影保存在老板娘和蔼的笑容里，稍后，老板娘对刚走出来的老头子说：&ldo;林老师真是个孝女，一直照顾瘫痪的林妈妈不说，还经常过来买橙子给她妈妈吃呢。这孩子，还记得她妈妈喜欢吃橙子呢。&rdo;

老头子望向那边的楼梯口，林淼淼正提着水果袋子走上楼梯。

&ldo;是啊，真是个不错的孩子。要是我们有儿子，一定找她做媳妇儿。&rdo;

隔得太远，林淼淼听不见老人家的交谈。她沿着楼梯小心谨慎地走上去，最近老是阴天，所以楼梯十分潮湿，一不小心就会滑一跤，于是她把袋子紧紧地抱在怀里。

妈妈一直很喜欢吃橙子。

家在四楼。林淼淼掏开钥匙打开门，她叫了一声&ldo;妈妈&rdo;，没有人回应。她能感觉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慢慢消散。窗户敞开着，外面老旧的楼房和灰色的天空被框在狭窄的范围里，如同一幅没有上色的画。

&ldo;妈妈。&rdo;林淼淼轻声喊了一声。

妈妈的面容依旧很慈祥。

林淼淼开始剥橙子。她的指甲很长，轻易地陷入橙子皮里，橙汁顿时濡湿了她的手指，手心都变得黏湿起来。她在想，人的尸液是不是同样的黏湿呢？

这种比喻真的有点变态。林淼淼强压下脑中疯狂的联想。她把橙子皮剥掉后，剥下一瓣，放到桌面上。

&ldo;妈妈，吃吧。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水果。&rdo;

&ldo;对了，今天晚上我要去学校开家长会呢。不能在家陪你了。&rdo;

&ldo;妈妈，小时候你怎么都不来参加我的家长会呢？家长会可有趣了，真的，不骗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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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生活（1）

&ldo;你，40号床。&rdo;

&ldo;你，41号床。&rdo;

……………

冷漠的声音有条不紊地割裂着房间里的安静。这种声音使我联想起监狱，或者集中营。我绷直了身子，房间里的空气散发着一种污秽的气味。这气味显得陈旧、腐霉，发疯似的直往我鼻孔里钻。我有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