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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意识深渊与低语之墙（第2页）

低语声在这里达到了顶峰，不再是杂乱无章的嘈杂，而是汇聚成一种宏大、扭曲、充满亵渎意味的合唱，疯狂地冲击着通道和两人的意识。

“止步！此乃‘终焉’之境！”

“秩序的光辉，终将被混沌吞噬！”

“林风……归来吧……拥抱真实的虚无……”

“外来者……你的灵魂……将成为新的柴薪……”

秩序通道在距离那暗红屏障尚有数十米（意识层面的距离感）时，被迫停了下来。纯白的光芒在屏障散发的恐怖威压和合唱冲击下，剧烈摇曳，通道壁障上的裂纹越来越多，扩大。

“无法……直接穿透……”守序之灵的声音在通道中响起，依旧平静，但语速加快了一丝，“屏障蕴含的‘终末规则’浓度过高，秩序本源消耗加剧。需要找到屏障的薄弱点，或者……引发其内部波动，制造间隙。”

“薄弱点？”山鹰集中精神，仔细观察那道令人望而生畏的屏障。暗红纹路与回响碎片交织，看起来浑然一体，毫无破绽。但当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林风意识指引的方向——那大概是林风自我意识核心被屏障封锁的位置时，他隐约察觉到，那里的暗红纹路似乎……比其他地方略微“淡”一些？回响碎片的闪烁频率也略有不同，带着一丝不稳定的躁动。

“那里！”山鹰将发现传递给林风和守序之灵，“是林风意识核心被封锁的位置吗？那里的屏障似乎受到你残余意识的抵抗？”

“……是……”林风的意念传来，充满了痛苦与挣扎，“我一直在……试图抵挡……但力量太弱……只能让它……不那么‘均匀’……”

“足够了。”守序之灵的声音带着决断，“集中秩序本源，冲击该点。同时，林风，调动你所有的残余意识，从内部配合冲击，尝试共鸣。山鹰，稳固通道，准备承受反噬。”

没有时间犹豫。纯白的秩序通道前端，光芒陡然凝聚，化作一道锐利无比的光矛，对准山鹰发现的那处略微“淡薄”的屏障点，在守序之灵的引导下，悍然刺出！

与此同时，山鹰感觉到通道另一端的林风意识凝聚点，爆发出一股微弱却无比炽烈的光芒——那是林风压榨自己最后一点清醒意志，从内部发起的抵抗与呼唤！

“给我……开——！”林风的怒吼（意念）甚至压过了屏障的亵渎合唱。

光矛与内部的光芒，里应外合，狠狠撞在那处屏障点上！

“轰——！！！”

意识层面仿佛炸开了一颗无声的惊雷！恐怖的冲击波沿着通道反噬回来，山鹰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那种作为锚点的灵魂本源被剧烈消耗的虚空感陡然加剧，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袭来，通道剧烈震荡，光芒明灭不定，几乎要溃散！

而那道厚重的暗红屏障，在被击中的位置，暗红纹路疯狂扭曲、撕裂，回响碎片四散崩飞，终于被强行撕开了一道仅容意识通过的、不断扭曲收缩的裂口！

裂口内部，景象与外部混沌截然不同。那是一片更加凝实、更加黑暗的空间，中心处，悬浮着一团不断变换形态、散发着纯粹毁灭与疯狂气息的暗红核心！而在核心的下方，一点微弱却纯净的乳白色光点（林风的意识核心）被无数暗红触须般的能量死死缠绕、侵蚀，仿佛风中的烛火。

他们终于看到了污染源的“本体”，以及林风意识核心的真实处境！

“就是现在！探知结构！”守序之灵急促道。

秩序通道前端分出一缕极其纤细的光丝，如同探针，就要穿过裂口，探向那团暗红核心。

然而，就在光丝即将触碰到裂口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团原本只是散发疯狂气息的暗红核心，似乎被外来的秩序力量和内部林风的抵抗彻底激怒了！它猛地一缩，然后骤然膨胀！核心表面浮现出一张模糊、扭曲、充满了无尽怨毒与饥饿的“面孔”，那张“面孔”张开无形的“嘴”，发出一声直接撕裂灵魂的、超越了任何低语与合唱的尖啸！

尖啸声中，裂口附近的暗红纹路如同活过来的毒蛇，疯狂反扑，不仅瞬间弥合了大半裂口，更是分出数道凝练无比的暗红能量流，如同闪电般，顺着秩序通道探出的那缕光丝，反向溯源，狠狠撞向秩序通道本身，更有一道直接绕开通道，扑向通道内山鹰的意识体！

更可怕的是，随着核心的暴动，整个意识深渊的混沌开始剧烈翻腾，无数“终末回响”碎片如同海啸般汇聚而来，冲击着秩序通道！通道壁障上的裂纹急剧扩大，纯白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污染源反抗剧烈！结构探知失败！通道即将过载！”守序之灵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急促，“立刻撤回！固守本心！”

撤回？眼看就要接触到核心！

山鹰心中不甘，但通道的剧烈震颤和灵魂本源被疯狂抽取的虚弱感让他明白，再不撤，通道崩溃，他和林风的意识可能都会被永远困在这里，甚至被污染吞噬！

“林风！撤回！”山鹰大吼（意念），同时拼命稳住通道，切断那缕探出的光丝，并调动所有意志，抵挡那顺着通道和绕路扑来的暗红能量流的侵蚀。

通道开始艰难地向后收缩，纯白光芒在暗红狂潮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林风的意识也传来痛苦的回应，那点乳白色光点更加黯淡，似乎刚才的配合冲击消耗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