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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长明序曲（第4页）

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地下码头或者转运平台。空间不大，除了他们所在的这个小小码头和系着的小木船外，旁边还有一条沿着水边延伸的、狭窄的混凝土步道，通向幽暗的深处。步道的一侧是石壁，另一侧则是地下湖。

步道的尽头，似乎是一个人工开凿的洞窟入口，里面黑黢黢的，看不真切。

空气中弥漫着河水的水汽、铁锈味，还有一种…极其微弱的、仿佛檀香混合着陈旧纸张的奇异香气，从那洞窟入口的方向隐隐传来。

这香气…似乎有点熟悉？

林风心中一动。他深吸几口气，恢复了一点力气，再次抱起小女孩，决定沿着步道去那个洞窟入口看看。这里并非久留之地，必须尽快找到其他出路。

他踏上步道，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步道很长，走得异常艰难。越是靠近那个洞窟入口，那股奇异的檀香纸张气味就越是清晰。

终于，他走到了洞窟入口前。

借着小女孩身上重新开始逐渐恢复的、极其微弱的幽光（似乎离开749局的直接威胁后，她的情况稍微稳定了一丝），他看清了洞窟内的景象。

洞窟不大，明显有人工修葺的痕迹，被打扫得十分干净。洞窟中央，摆放着一张古老的、由暗沉木材打造的长条供桌。

供桌之上，没有神像，没有牌位。

只静静地、一左一右，摆放着两件东西。

左边，是一盏样式极其古朴的、表面没有任何华丽纹饰的青铜油灯。

灯盏之中，没有灯油，也没有灯芯。

只有一小簇豆粒大小、呈现出温暖橘黄色的火焰，正在安静地、平稳地燃烧着。

这簇火焰看似微弱，却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恒定、安宁、包容的气息，仿佛自亘古以来便一直如此燃烧，并将永远如此燃烧下去。它所照亮范围不大，却异常清晰稳定，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和阴冷，带来一种令人心安的温暖。

而右边摆放的，则是一本摊开的、纸页泛黄的古籍。

古籍的纸页上空无一字，只有一片空白。

但那簇橘黄色的温暖灯火的光芒，恰好柔和地洒在那空白的书页之上。

就在林风的目光，触及那灯火照耀下的空白书页的瞬间——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那空白的书页之上，竟然如同被无形的笔墨书写一般，缓缓地、由浅入深地，浮现出了一行行娟秀而灵动的、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的墨色字迹！

字迹的内容并非固定的诗文或咒语，而是在不断地流动、变化、推演…仿佛在记录着某种世界的运行规则，又像是在阐述着某种永恒的哲理。

与此同时。

供桌之前的地面上，摆放着一个破旧的、颜色黯淡的蒲团。

蒲团之上，似乎残留着一个人久坐的痕迹。

而整个洞窟内部，那股奇异的檀香纸张气息，浓郁到了极点。

林风抱着小女孩，呆呆地站在洞窟入口，望着供桌上那盏无油无芯却长明不灭的古灯，望着那本被灯火照耀便自生文字的无字天书，望着那个空无一人的蒲团…

一个尘封已久的、爷爷曾经在醉酒后喃喃提及过的、他原本只以为是传说的名字，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带来无与伦比的震撼与难以置信——

“遗尘…账簿…”“长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