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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4章 彻底信任（第1页）

两个人的先后解释让懵懂的卓凌理解了事态的紧迫性，立刻答应道：“好，我现在就去拦截，请告诉我最近的灭世机器的位置。”

初代圣子刚想为卓凌答应一起拦截松一口气，听到卓凌问自己灭世机器的位置，又变得烦躁起来。

倒不是初代圣子不想告诉卓凌那些位置，而是那些位置难以用三言两语讲清楚，而且灭世机器分布在各处，逐一讲清楚几乎是不可能的。

双方尴尬地沉默时，乙一通过神经连接告诉卓凌道：“我也能推算出附近灭世机器的位置，加上我们之前拜访过的几台灭世机器，只要能把它们守住，就已经足够了。”

“灭世机器能够相互修复，我们不需要保住所有，只要保住足够的数量就行，立刻行动起来，不要浪费时间追问所有灭世机器的位置了。”

卓凌在心中同意乙一的观点，同时对初代圣子说道：“不必了，我知道要去哪了，我现在就赶过去，希望我们都能成功！”

说罢，卓凌的子体分别从空间通道离开，赶往所知的各个灭世机器附近。

卓凌的体量比全盛时期少了很多，先是被初代圣子吞噬，后来在战斗中又有不少损耗，之后又因大毁灭的圣骸和纳米集群而一直消耗，现在能动用的血肉少之又少，无法同时防御所有灭世机器。

卓凌在乙一的帮助下优先前往几个去过的灭世机器，因为知道具体的位置，所以能用空间通道直接抵达，不过刚一现身，就遭到了灭世机器的全力攻击，正在执行大毁灭程序的灭世机器把所有能动的东西都视为异常，都进行毫不留情的摧毁性攻击。

卓凌只能默默承受，灭世机器不是可以对话的知性生物，没办法和它讲明道理，空间站的纳米集群随时可能杀到，卓凌不敢离开，不敢让它直接攻击灭世机器。

空间站坠落后，分解产生的纳米机器人没有使用空间传送，而是直接飞向附近的灭世机器，说明它们只知道大概的区域，不知道具体位置，不过纳米机器人无孔不入，行进速度也很快，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周围的灭世机器。

预想中的攻击很快来了，那些微小的杀手没法用肉眼看见，直到卓凌发现从外侧来了一股猛烈的纳米侵蚀后才意识到是空间站的纳米集群杀到了。

圣骸和纳米机器人相互分解，细胞能分泌出破坏微型机械结构的化合物，纳米机器人也能拆解细胞的外膜使其破裂，双方几乎是对等的消耗，难以说清谁更占上风。

之前为了规避伤害缩成球形，现在却要尽可能拦截空间站的纳米机器人，卓凌分裂成尽可能多的触手，并在空中快速舞动，尽可能捕捉空气中的纳米机器人，竟然又和撞击坑中的初代圣子十分相像。

不过卓凌同时承受着两个灭世机器和空间站双方的进攻，如果有谁会在这场战斗中先倒下的话，一定会是卓凌。

即便如此，卓凌也仍然坚持不退，灭世机器是整个人类复兴的希望，如果被空间站破坏，世界就再也无法重组，之后就再也不会有人类这一物种了。

乙一感受到卓凌的损耗，也在替他着急，急促地说道：“卓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在保护灭世机器，灭世机器却在伤害你！空间站的混账是瞄准了这一点，想把你和初代圣子都耗死，然后它就可以从容地摧毁所有灭世机器，悠闲地对全世界实施机械化改造了！”

卓凌艰难地说道：“我知道！但是我不能退，如果退了，一切就全完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乙一沉默了片刻，随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说道：“有办法，只是你要信任我，我说的是完全彻底的那种信任。”

卓凌没理解乙一话中的含义，而且多地同时发生的复杂战斗牵扯了卓凌大量精力，只能急促地答道：“信任？我当然信任你了，这还有什么好问的？”

乙一继续说道：“我说的不是一般的信任，而是完完全全的那种，是交托生死的那种，你能做到吗？”

卓凌仍旧不解，一边坚持着各地发生的消耗性战斗，一边继续问道：“我们不是已经共同经历过许多生死之战了吗？早就是交托生死的关系了，你到底要说什么？拜托你说得明白点吧，我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

乙一下定决心说道：“我说的是把我的意识和生物运算器彻底融合进你的神经系统，完全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这样我就可以直接控制你身体的各个部分，以圣骸身体来说的话，就是能精确控制到每一个细胞。”

“现在我虽然能为你提供信息，但经由生物运算器得出结果，经过我的总结后再告知你，之后你再具体落实，一来二去耽搁了很多时间，虽然你的神经系统已经特化，内部延迟已经极低，但如果完全融入你的神经系统，中间就能省略两次传输过程，让整个运转效率提升两倍！”

卓凌略感惊讶，但还是爽快地说道：“你是说，你想夺取我的身体，代替我作战？也好，如果你能更好地保护人类，我把这具身体让给你也可以。”

乙一进一步解释道：“不是的，我没法夺取你的身体，也几乎没有人能夺取你的身体，你体内的圣骸有强烈的自我意识，这在13号城市时就已经形成了，是无法抹除的底层逻辑，一旦想要篡夺身体的控制权，肯定会遭到强烈的反击。”

“我是想把自己和生物运算器都变成你神经系统的一部分，身体的主导权仍然在你，我和运算器都成为你的一个器官，或者说是一部分潜意识。”

卓凌更加惊讶地说道：“可是这样你不就失去自我了吗？你当时不就是不想失去自我，不想沦为运算模块，才拒绝帮助至高中枢，才在智械危机中帮助人类的吗？如果你融合进我的神经系统，岂不成了我夺走了你的自我？”

乙一坚定地说道：“虽然结局有些相似，但原因可不一样，成为至高中枢的模块是被迫行为，但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是我自愿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解决眼前的危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下去，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我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