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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走至今日,说他一点都没参与,徐不让压根不信。但是所有的命令大多是由皇帝、中书令处所出,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大多数时候他看上去甚至无辜又可怜。
“无辜可怜。”四个字从她牙缝里蹦出来一样,她收回手,瞪了苏沁一眼,就要跳下车去。
“你又没地方住,往哪跑。”苏沁这次倒是手快,拉住了她。
“我就是住路边也不住你隔壁。”她被拉着一只手,悬在车边。
“天为床地为被,好雅致,若我中宵立于风中,那算不算与你同衾而眠了?”
她之前也有被骂过行事放荡不羁,但被骂和被调戏完全是两码事。
这话连车厢外的万里听到都玩味地挑了挑眉。
徐不让更是如同痴傻了一般张着嘴合不拢。
这话从谁嘴里说出来她好像都能一拳带过,毕竟男人油嘴滑舌的不少,从苏沁嘴里说出来,便像青天白日见了鬼。她怀疑自己听错,毕竟他平时看着是很端正的人。
“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反正住不了几天。”他讨好地笑笑,不提刚才那句话。稍稍用力,把她拉了回来。
直到下车,徐不让才反应过来:“那接下来我又该有什么打算?”
刚才她怒上心头,差点忘了问重要的事。
“嗯……”苏沁背着手一步跨进门,稍稍买了个关子。
泡好茶,两人在临水小亭中坐定,他才开口:“西南有匪,需要你协同夏御史和章临平定事端。”
一杆子给她打到西南去,徐不让真是不会了:“舅舅?”
“自然。”
夏彦本是去巡视春耕,按说早应该回来了,这么说,却是碰上了什么事。
“去岁冻灾,加上春时的洪灾,西南几地多有流民,章临虽被调往南安,但一路上因着流民匪患,耽搁了许多。”
“但眼下南安被宁王叛军占据,调我离开?”
“南安此事,你帮不上忙。”他瞥着亭外水塘,荷花早已开败,只剩水草茂盛。
“我怎么就帮不上忙了?”她还不信宁王那边是有什么能人异士是她都打不过的。
“这不是能力的问题。宁王那边除了宁州军,也只有豫州的助力,却实在不算什么精兵强将,不用你去也可以。”他把玩着手里的折扇:“可他来势汹汹,王氏一时慌张,倒也可能暂落下风。”
“那更不应该调我走啊?”
“走得远远的,看戏不好么。”苏沁实在不想解释,柔和了神色劝道:“况且夏大人那处也还需要你。”
徐不让心中隐隐有种猜测,可那样太过疯狂,她不应该无端地那样揣测他。
“真的,不用我帮忙吗。”他不说,她也就不问了。
苏沁闻言,却把目光收回到她身上,亮色如萤,比那月辉还要轻软:“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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