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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 程氏流水宴（第2页）

这些对程黎没有太大的影响，这几日来家中送仪程的人越来越多，行礼也越收拾越多，程黎不得不让程大去镖局雇人一路看护，老曾照常窝在榆树上，程黎也顾不上他。

程歧回来以后收拾了一下自己，给族长汇报完商队走商的情况后，便来了榆巷找程黎，程宅到处乱糟糟的，程歧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院子里指挥程大的程黎。

“阿黎！”

程黎回过头来，看到程歧的时候还惊讶了一番：“歧叔，你这络腮胡留得可太有男子汉气概了，美男子变成了帅大叔！”

“哈哈，中了解元后夸奖人的词越来越好听了。”程歧大笑，前院正在收拾东西，程黎便引着程歧到书房聊天。

“歧叔，你这次回来打算呆几天呀？”

“我本来打算呆到你上京赶考的，可是族长跟我讲了下，你要带上家眷一同入京，我便在你动身那一日再去一趟胡人的地界吧。”

程歧近两年都在跑商，看着更为粗犷了些，他从怀里掏出钱袋，抛给程黎，说道：“里面的钱不多，你在京中花销大，还要备考，选屋舍尽量选安静些的，不要委屈自己选在闹腾的地方。”

钱袋上的云纹还是程霜给绣的，程黎内心热热的，她以茶代酒，敬了程歧一杯：“大恩不言谢，以后歧叔有需要小子帮忙的地方，定义不容辞。”

“嘿，你现在说话都文绉绉的，我不爱听，你就好好地考试，歧叔还想看到你金榜题名呢！”

程黎笑了起来，看起来青春且明亮，程歧心里还装着三年前郎中诊断的那段话，他这两年跑商之余寻找名医神医，还真有打听到的，不过此人踪迹神秘，下次去胡人的地界得再找找才行。

“听说你拜师了？老师给你起了表字没有？”

“是，拜的老师是书院的孟山长，给我起了个表字‘子谦’，一听到这两个字我感觉就像是老师在耳边对我耳提面命一般，不敢自负。”

“哈哈，程子谦，不错，跟你的解元郎身份还挺匹配的。”程歧又是一阵大笑，笑得程黎都郁闷了，她瞪了程歧几眼，程歧才收敛了些。

程歧一连几日都来程黎家蹭吃蹭喝，程霜做饭的兴致都被激发了，因为程歧吃完后总会夸奖她，还给她搜罗一些新鲜玩意，程霜就更开心了。

“歧叔，你到底有啥事要跟我说？”程黎无奈，这几日程歧除了蹭吃蹭喝，就是来书房看她读书练字，程黎本来觉得自己心理素质挺好的，但是每日被人跟看猴似的看着，总归是有几分不自在。

“叔有话跟你说，但是吧，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啧，这事儿该怎么说呢？”程歧支支吾吾地，说自己还要再想想应该怎么表达比较好，程黎一阵无语，由着他折腾自己去了，在树上的老曾看得摇了摇头，这女娃子的心理素质还得再练练。

“叔在京城没有什么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不过这几年走商队，认识了一个郎中，他说他要去京城探访旧友，如今应该还在京城，你去了以后可以代叔去拜见一下，代问一声好。”程歧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说着：“之前叔囊中羞涩，借了那郎中一笔钱，你帮我还上吧。”

“好，叔你借了多少钱？”

程歧竖起一根手指：“一两金子。”

“行，这事我帮你办妥了。”程黎重新拿起书，歧叔给她的钱足够还十次了，不过，歧叔跑商的脸皮怎么还这么薄，不会有什么坑吧？

程歧呼了口气，没有什么负担，人也吃得更多了。

等到十月初二，程黎启程入京，程鸣的东西不多，只套了一辆马车，到了城外驿站，严兴坐在车辕上等程黎，镖局派了四个人来走镖，程黎便让严兴跟在后面。

等出了禹州，程黎便让程鸣一起到严兴的马车上，程四帮忙驾车，三人上午在背书，下午在对答策论，对辩。

如此行走了十日，途径河西境内，程黎觉得外面的气氛不太对，便日夜不停地继续赶路，老曾还是那样懒懒散散地叼了根狗尾巴草在嘴里，倚在车门上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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