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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第1页）

&ldo;罗兰，别这样，&rdo;苏珊娜安慰道。&ldo;别再为此难过了。&rdo;

&ldo;但我仍在痛苦，这种伤痛还将一直纠缠着我。不过，不用担心，现在我没事了。故事讲出来了，我就没事了。&rdo;

&ldo;我第二次看玻璃球‐‐准确地说，是走进玻璃球‐‐是在回家后第三天。我母亲不在家，尽管那天晚上她本该回来。她去了德巴利亚‐‐那是一个女性的静修地‐‐以等待祈祷我的归来。马藤也不在。他和法僧一起在克莱西亚。&rdo;

&ldo;那玻璃球呢？&rdo;埃蒂问。&ldo;那时候是由你父亲保管着吗？&rdo;

&ldo;不，&rdo;罗兰低下头盯着手看，埃蒂发现他脸上泛起一阵红晕。&ldo;起先我没有把球给他。当时我觉得……难以放弃。&rdo;

&ldo;我相信，&rdo;苏珊娜说。&ldo;无论你还是任何其他人，只要被这该死的东西迷住，都躲不过。&rdo;

&ldo;第三天下午，在人们设盛宴庆祝我们安全归来之前‐‐&rdo;

&ldo;我可不敢肯定你有心思参加宴会。&rdo;埃蒂说。

罗兰浅浅一笑，仍旧盯着自己的手：&ldo;四点左右，库斯伯特和阿兰来到我房间。我觉得，我们像是艺术家们画出的三人组‐‐历尽风雨，眼神空洞，如稻草人一般瘦削，手上满是爬峡谷留下的割伤和擦伤，伤口尚未愈合。阿兰在我们三人中还算比较结实的，但他如果侧过身子几乎就扁得看不见人了。我和他们面面相觑。他们将保守玻璃球的秘密‐‐他们对我说，这么做是出于对我的尊重和对我失去苏珊后伤痛的理解，我相信他们‐‐但他们也只能把秘密保守到晚餐之前。如果我不主动把它交出来，事情会怎么处理就由我们的父亲决定了。虽然他们感到万分为难，库斯伯特尤其如此，他们还是下定决心要这么做。&rdo;

&ldo;我告诉他们，我会在宴会前把玻璃球交给我父亲‐‐甚至会赶在我母亲坐车从德巴利亚回来之前。他们应该提前过来，看看我将如何兑现自己的承诺。库斯伯特哼哼哈哈了一阵，说没有必要，但事实上，这很有必要‐‐&rdo;

&ldo;是啊，&rdo;埃蒂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ldo;你可以独自承受这一切，但如果你有朋友在身边，那么收拾这么一个狗屎烂摊子将会变得容易得多。&rdo;

&ldo;至少阿兰知道，如果我不必独自把球交出来，那会对我更好‐‐那样不会太费劲。于是他让库斯伯特打住，告诉我他们到时候会在场。事实上，他们确实到了，于是我尽管满肚子不情愿，还是把玻璃球交了出去。当我父亲打开袋子，看到里面装的东西时，脸色顿时苍白得像纸一样，随后他离开了一会，去把它放好。他回来后，又端起葡萄酒杯，继续和我们谈论眉脊泗的冒险经历，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rdo;

&ldo;但从你朋友和你谈玻璃球的事到你把它交出来之间的这段时间，你又看了玻璃球，&rdo;杰克说。&ldo;你走进了玻璃球，在里面游荡，那时你看到了什么？&rdo;

&ldo;首先又是黑暗塔，&rdo;罗兰说，&ldo;还有通向那里的道路。我看到蓟犁的毁灭和&lso;好人&rso;的胜利。我们摧毁了油罐车和油田，但这只是把事情推后了二十个月左右而已，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我无能为力，但它让我看到一些我能够应对的事。我看到一把刀，刀刃被涂上了一种特制的强力毒药，这毒药来自遥远的中世界一个叫伽兰的王国，药力极强，很小的一道伤口就会导致猝死。一个流浪歌手‐‐事实上是法僧的大侄子‐‐把这把刀带进了宫廷。接受这把刀的人是城堡的内务首领，这个人将把刀递送给真正的刺客。他们本不打算让我父亲看见宴会第二天早上的太阳。&rdo;他阴沉地对他们冷笑着说：&ldo;因为我从玻璃球里看到了这件事，所以那把刀最终没能到达刺客的手里。并且在那个周末，新的内务首领上任了。我给你们讲的这个故事很离奇，不是吗？啊，这实在是离奇得很。&rdo;

&ldo;你看到刀是为谁准备的吗？&rdo;苏珊娜问。&ldo;看到真正的凶手了吗？&rdo;

&ldo;看到了。&rdo;

&ldo;还有什么？你还看到什么？&rdo;杰克又追问道。他似乎对谋杀罗兰父亲的计划不太感兴趣。

&ldo;还有其他东西。&rdo;罗兰看上去有些困惑：&ldo;鞋子。就那么一瞬，我看到鞋子在空中翻腾而去。起先我还以为它们是秋叶呢，而当我看清是什么东西时，它们就不见了，而我正躺在床上，手里抱着玻璃球……我就是那样抱着它把它从眉脊泗带回来的。我父亲……我刚才已经提到过，他看到袋子里的东西时，实在是诧异到了极点。&rdo;

你告诉他谁拿着那把上了毒的刀，苏珊娜心想，可能是某个男仆，或者其他什么人，但你却没有告诉他谁会真正使用这把刀，对吗，亲爱的？为什么瞒着呢？是因为你想自己解决此事？她正想问，却被埃蒂抢先了一步，他问道：

&ldo;鞋子？在空中飞过？你现在能看得出来它们有什么寓意吗？&rdo;

罗兰摇摇头。

&ldo;告诉我们你还看到些什么。&rdo;苏珊娜说。

罗兰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流露出的极度痛苦使得苏珊娜立即确认了自己刚才的猜测。她转开眼神，伸手去摸埃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