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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第1页）

&ldo;你的侄女……干的……&rdo;地上的东西无力地说。&ldo;一切……都是她的错……&rdo;

科蒂利亚一松手，木棍落下来，撞在脚踝上，但她却全然未觉。她的手在身前握成两个拳头。

&ldo;帮我一把，&rdo;蕤低语。&ldo;我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我们……我们一起想办法，我们俩……靠女人的智慧……想办法……&rdo;

科蒂利亚犹豫片刻，走到老婆子身边，蹲下来，用一只手臂挽住她，生拉硬拽地把老太婆拖了起来。蕤的身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肉体腐烂的臭气。

科蒂利亚扶着女巫走进房间，女巫瘦骨嶙峋的手指抚着她的面颊和脖翼。科蒂利亚感到浑身难受，但她强忍着没有推开她的手，直至把她带到一张椅子前。蕤一屁股坐下去。口里喘着粗气，另一头放屁，两头出气。

&ldo;听我说。&rdo;老女人虚弱地说。

&ldo;我听着呢。&rdo;科蒂利亚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旁边。她可能快死了，但奇怪的是，她的眼睛一旦盯着你，再想把脸转开就很难。蕤把手指伸进满是污垢的上衣，取出一个银灿灿的符咒之类的东西，迅速地来回移动，好像在做祷告。一夜没睡的科蒂利亚不由得昏昏欲睡了。

&ldo;其他人我们管不了，&rdo;蕤说，&ldo;玻璃球从我的掌心被抢走了，但她‐‐！她被带回到市长府邸，也许我们能处置她‐‐是的，我们可以这么做。&rdo;

&ldo;你处置不了任何东西，&rdo;科蒂利亚漠然地说。&ldo;你快死了。&rdo;

蕤呼哧呼哧冷笑，嘴角流下一滴泛黄的口水。&ldo;死？你错了！我只是累坏了，需要恢复一下精力。听我说，科蒂利亚，海勒姆的女儿，帕特的妹妹，听我说！&rdo;

她用一只干瘦的手臂（却出奇地强壮）钩住科蒂利亚的脖子，把她的头凑近。与此同时，她举起另一只手，在科蒂利亚瞪大的眼前转动银符。丑老太婆小声念念有词，不一会儿，科蒂利亚理解地点点头。

&ldo;那就着手行动吧，&rdo;老婆子说着，松开了手。她疲惫之极地倒回靠椅。&ldo;现在，我支撑不了多久了。我要一点时间恢复体力。你先张罗。&rdo;

科蒂利亚穿过房间，到厨房去了。在手动水泵旁的桌子上，放着一块砧板，里面插了两把锋利的菜刀。她拿了一把走回房间。她的眼神迷离恍惚，苏珊也曾有过这样的眼神，当时她和蕤站在蕤小屋的门口，笼罩在吻月的光芒中。

&ldo;你会报复她吗？&rdo;蕤问。&ldo;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rdo;

&ldo;年轻漂亮的小姐，&rdo;科蒂利亚喃喃低语，几乎听不出她在讲什么。空着的手轻飘飘举到脸上，捂着煤灰斑斑的脸。&ldo;会的。我要让她付出代价，说到做到。&rdo;

&ldo;以死亡为代价？&rdo;

&ldo;对。不是她死就是我亡。&rdo;

&ldo;死神召唤的是她，&rdo;蕤说，&ldo;你不用怕。科蒂利亚，快帮我恢复体力。把我要的给我！&rdo;

科蒂利亚从上往下解开连衣裙的扣子，拉开衣襟，露出扁平的胸部，大约从去年起，她的肚子开始向外凸起，有了点小肚子，但腰部的线条依旧隐约可见，刀就是用在这个部位。她把刀切入内衣，深入表皮。血渗透了白色的棉布。

&ldo;啊，&rdo;蕤轻声惊叹道。&ldo;像玫瑰。我一直梦想着玫瑰，盛开的玫瑰。走近些！&rdo;她伸手搂住科蒂利亚的腰背，把她拖近，抬眼瞧了瞧科蒂利亚的脸，然后笑着舔起嘴唇来。&ldo;很好，这样很好。&rdo;

科蒂利亚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库斯的蕤把头埋到她内衣红色的切口上，吮吸起来。

20

罗兰三人盘坐在高高的草丛中，听到轻微的马具和带扣的叮当声渐渐放大，罗兰起初一阵高兴，但当声音越来越近‐‐近得足以听到窃窃私语的人声和马蹄声时‐‐他开始担心。骑马人从他们附近走过是一回事，但如果运气够差，那些人取道径直迎面而来，他们三个人的命运就很可能会像田间的一窝鼹鼠，被不长眼的犁刀活活砍死。

命运决不会让他们走到那一步，遇到那样的结局，不是吗？在如此广袤的恶草原，骑兵队怎么会偏偏选罗兰三人盘踞的路线呢？但队伍依旧在逼近，带扣的声音和人群的话音愈加清晰了。

阿兰有些慌恐地看着罗兰，往左边指了指。罗兰摇摇头，两手拍拍地，示意原地不动。他们别无选择；这个时候转移阵地而不被发现是不太可能的了。

罗兰拔出枪。

库斯伯特和阿兰也不约而同地抽枪以待。

最终，犁在距鼠窝六十英尺的地方擦过，他们松了一口气。三个男孩看到马和骑手一个个闪过厚草丛；罗兰一下子就认出了领队的乔纳斯，德佩普和伦吉尔，三人并肩骑在最前面。他们身后跟着至少三十多个随从，草丛间闪过亮红和鲜绿的长披肩。他们的队伍拉得很长，罗兰觉得他和伙伴们完全有理由希望他们一旦走进空地，会把队伍拉得更长。

男孩们抱住马头等待队伍从眼前经过，以防它们听到近在咫尺的马声会嘶叫回应。他们过去后，罗兰把苍白而无表情的脸转向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