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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这是正确答案，这个玩笑般的谜语是埃蒂在熟食店后面的小巷中听来的，也可能是在别的某个聚会地点；但布莱因已经为正确答案付出了代价，很明显，他已经强迫自己进入了理解这个谜语的逼仄思路：贵族车厢里的灯光比以前闪得更厉害了，埃蒂还能听到一阵阵从墙里传来的嗡嗡声‐‐就好像扩音喇叭开始叽里呱啦之前发出的声音。

粉色的光在路线图上闪个不停。&ldo;停下！&rdo;小布莱因叫道，他的声音有点颤抖，好像华纳兄弟出产的老电影中的人物腔调。&ldo;停下来，你要害死他啊！&rdo;

小子，你以为他要对我们做的是什么？埃蒂想。

他想让布莱因猜一个谜语，是那天晚上他们坐在篝火边时杰克告诉他的‐‐有样东西是绿的，有一百吨重，住在海底。这是什么东西？莫比&iddot;斯诺特3『注：美国作家麦尔维尔曾写过一本《白鲸》（又译作《莫比&iddot;迪克》），莫比&iddot;迪克是一头巨鲸的名字。埃蒂把它变成莫比&iddot;斯诺特，斯诺特（snot）在英语中是鼻涕的意思，这是埃蒂开的玩笑。』！‐‐然后他决定还是算了。他希望有所突破，把逻辑的底线往前推进一步……他做得到这一点。他不觉得自己非要比一个收集了很多&ldo;垃圾桶小子&rdo;卡片的三年级小学生更加搞怪，才能把布莱因彻底打倒……永久性的。因为无论他那神奇的两极电路让他能够模仿多少情感，他仍然只是个它而已‐‐一台计算机。只是跟随着埃蒂一步步深入谜语世界的灰色区域，布莱因就已经有点心神不定了。

&ldo;为什么人们上床睡觉呢，布莱因？&rdo;

&ldo;因为……因为……妈的，因为……&rdo;

一阵低沉刺耳的声音从他们下面发出来，突然间贵族车厢开始剧烈地左右晃动起来。苏珊娜高声尖叫。杰克被颠到她的大腿上。枪侠把他们俩都抱住了。

&ldo;因为床不会自动跑到人那里去啊，该死！还剩下九分五十秒！&rdo;

&ldo;放弃吧，布莱因，&rdo;埃蒂说。&ldo;停下来吧，免得我让你精神失常。要是你不退出，这样的情况就会发生。我们都知道。&rdo;

&ldo;不！&rdo;

&ldo;我有无数这样的谜语。我一生都在听这样的谜语。他们就像苍蝇死叮着粘蝇纸一样死盯着我。嗨，有些人是了解其中的窍门的。你说怎么办吧？要放弃吗？&rdo;

&ldo;不。还有九分三十秒！&rdo;

&ldo;好吧，布莱因。是你自找的。现在是决战时刻了。为什么死婴会跨过公路呢？&rdo;

火车突然猛烈地向旁边一歪；埃蒂不明白为什么都这样了火车还能留在铁轨上，不过他就是做到了。他们下方发出的尖叫声越来越响；车子的墙壁、地板和天花板开始发了疯似的在透明和不透明之间变来变去。突然间他们身处封闭的空间，突然间他们又暴露在灰暗的天光之下，四周景色一片荒凉，一直延伸到前方跨越整个世界的地平线。

喇叭里传出的声音好像是来自一个惊恐的小孩：&ldo;我知道的，等一会儿。我知道的，正在搜索答案，所有的逻辑电路都在使用‐‐&rdo;

&ldo;回答。&rdo;罗兰说。

&ldo;我需要更多的时间！你必须给我时间！&rdo;

断断续续的声音里透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歇斯底里。&ldo;并没有规定回答问题的时限，蓟犁的罗兰。来自尘封的过去的可恶的枪侠！&rdo;

&ldo;对，&rdo;罗兰同意道，&ldo;没有设定什么时限，你说得很对。但只要有一个谜语没答上来，你就不能杀死我们，布莱因，离托皮卡很近了。回答！&rdo;

贵族车厢又变得透明了，埃蒂望见一个好像锈迹斑斑的谷仓似的庞然大物一闪而过；车速太快了，快得他难以确认。现在他完全体会到他们那近乎疯狂的前进速度了；也许每小时比那些以正常速度飞行的喷气式飞机还要快上三百英里。

&ldo;别逼他！&rdo;小布莱因呻吟着。&ldo;你们这是在杀他，我说，是在杀死他！&rdo;

&ldo;难道那不是他想要的吗？&rdo;苏珊娜用黛塔&iddot;沃克的口吻问道：&ldo;去死？他就是这么说的。我们不在乎。小布莱因，你还不错，但是就算是这么一个糟糕的世界，没了你大哥也会好很多。我们反对的是他自己想死还要拖我们垫背。&rdo;

&ldo;最后一次机会了，&rdo;罗兰说。&ldo;要么回答问题，要么放弃那只鹅，布莱因。&rdo;

&ldo;我……我……你……十六取三十三的对数……所有余弦下标……反……反……这些年来……光束……洪水……毕达哥拉斯……笛卡儿逻辑……我能不能……我敢不敢……一个桃子……吃个桃子……四海皆兄弟……帕特丽夏……鳄鱼和假笑……钟面……嘀哒，十一点，那个人在月亮上，他准备好要跳摇滚了……不间断地，我亲爱的……哦，我的脑袋……布莱因……布莱因敢……布莱因会回答的……我……&rdo;

布莱因像个婴儿一样尖叫，突然又换了另外一种语言开始唱歌了。埃蒂想这应该是法语。他一个字都听不懂，但是当听到鼓声的时候，他确信自己知道这是哪首歌：zz托普的&ldo;维克罗飞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