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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推开,温安宁与阿妩一前一后跑了进来,脸上都带着几分担忧。
“出什么事了?刚在院子里就听见这边吵吵嚷嚷的……”温安宁话音未落,目光便扫过床榻上的三人瞬间愣在原地,“这、这是怎么了?”
阿妩跟在她身后,看到床榻上桃夭夭与血月一左一右的架势,还有灼其华那副无奈又狼狈的模样,也不由得怔住了。
待听清血月那句“自然也需灼公子给个说法”,以及桃夭夭紧接着的“离了他这病好不了”,她放在身侧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指尖掐进了掌心。
负责?
阿妩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底翻涌的情绪。
她想起那两次的肌肤相亲,想起唇上残留的触感,想起他气息紊乱时自己不顾一切的施救……那些隐秘的、不能言说的过往,像一根细密的针,轻轻刺着她的心。
她与他,明明有过更亲近的纠葛,却只能像现在这样,站在角落里,做个沉默的旁观者。
桃夭夭出身名门,血月是苗疆圣女,她们可以理直气壮地站在他面前,讨要一个“负责”,哪怕这理由荒诞,也能如此明目张胆。
可她呢?
慈航斋是佛门清净地,她是圣女,自幼受清规戒律束缚,讲究清心寡欲,断绝尘缘。
别说让灼其华“负责”,便是与男子有过多牵扯,都是破戒。
那两次的事,于她而言,是救赎,也是罪过,只能烂在肚子里,永世不能宣之于口。
“羡慕”两个字,像藤蔓般悄悄爬上心头,带着几分酸涩的苦涩。
她甚至有些嫉妒桃夭夭与血月——她们至少可以光明正大地靠近他,哪怕是争吵,是逼迫,也是一种旁人无法企及的纠缠。而她,连站在他身边,都要顾虑重重。
“安宁,阿妩,你们来得正好。”孟晚舟见人多了,反倒松了口气,指着榻上的两人道,“你俩也帮着劝劝,这治病归治病,哪能逼着人负责呢?”
温安宁这才回过神,连忙走到阿妩身边,低声问:“这到底是怎么了?桃姑娘和血月姑娘怎么会……”
阿妩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像叹息:“不知道。”
她抬眼,飞快地看了灼其华一眼,见他正皱着眉与桃夭夭争执,目光根本没往这边来,心中那点酸涩又浓了几分。
罢了。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压下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
他平安无事就好,至于其他的……本就不该有任何奢望。
只是,看着桃夭夭叉着腰与灼其华理论的模样,看着血月看似慵懒却寸步不让的姿态,阿妩的心头,还是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怅然。
原来,能这样光明正大地在意一个人,哪怕是争吵,也是一种奢望。
她默默退到更角落的地方,像一株安静的植物,将所有情绪都藏进了眼底深处。
房间里的争吵还在继续,可那些声音,仿佛都隔了一层纱,模糊不清。
她只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在轻轻说:就这样吧。
阿妩站在角落,指尖捻着袖口的布料,指尖微微泛白。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涩与羡慕,轻声开口,声音带着刻意维持的平静:“灼哥哥,你身体怎么样了?”
这声“灼哥哥”喊得极轻,却像一颗小石子,在喧闹的房间里漾开一圈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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