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彝山灯萼记下卷(第2页)

周志远一边听,一边画:先画叶子的形状,再画红萼果实,连叶子上的锯齿都画得清清楚楚。他又问:“老丈,您用嘟舍花治过多少种病?能不能说说具体的例子?”

阿倮想了想,从木盒子里拿出那块桦树皮——上面刻着之前的病案。他指着上面的彝文说:“最早是阿木被过山风咬了,吃了果实就好了;后来阿古拉得了子痈,用根煎汤喝,叶子外敷,也好了;阿普摔了腿,用根配接骨木,也治好了;还有大理的张老板,瘀血堵在胸口,用根配丹参,也好了;最近阿月怀了娃,也是用根配当归。除了这些,咱们还发现,叶子捣烂了敷在烫伤的地方,能止痛、结痂——上个月阿木的孙子被火塘烫了手,敷了三天就好了;果实煮水喝,还能治痢疾,雨季的时候,好多人用这个。”

周志远听得很认真,把每个病案都记下来,连用药的剂量、煮药的时间都问得清清楚楚。他还跟着阿倮去了蛇沟,亲自看嘟舍花的生长环境:蛇沟里的溪水清澈,旁边的树林里长满了嘟舍花,红萼果实挂在枝头,偶尔有小鸟飞来啄食。周志远用罗盘测了海拔,又记录了土壤的颜色——“是黑壤土,湿润,肥沃,适合嘟舍花生长”。

在罗罗坝待了半个月,周志远收集了很多关于嘟舍花的资料,还让阿倮演示了怎么挖根、怎么晒药、怎么煮药。临走前,他把整理好的文稿给阿倮看:“老丈,您看这些记对了吗?要是有不对的,我再改。”阿倮看了,虽然不懂汉文,但听周志远念了一遍,点点头:“对,都记对了。这些都是咱们彝人用身子试出来的,没错。”

周志远把文稿收好,说:“老丈,谢谢您。等《云南通志》编好,我一定送一本给您。到时候,嘟舍花就不光是哀牢山的宝贝,也是全云南的宝贝了。”阿倮笑着说:“好啊!只要能让更多人用它救人,就行。”

那天,周志远走的时候,阿倮送了他一包晒干的嘟舍根和果实:“你带着,路上要是有个小病小痛,能用得上。”周志远接过,心里暖暖的——他走了这么多地方,还是第一次觉得,草药不仅能治病,还能连着人心。

第四回通志收录传美名灯萼济世惠四方

万历十六年冬,云南布政使司的衙署里,《云南通志》的编撰工作到了最后阶段。周志远把整理好的嘟舍花资料呈给主编的王大人,王大人看了,皱着眉问:“这嘟舍花,真有这么多功效?蛇毒、瘀血、不孕都能治?别是民间的传言,不靠谱吧?”

周志远忙说:“大人,我亲自去哀牢山待了半个月,见了阿倮老丈,也看了用嘟舍花治好的病人。阿木的蛇毒、阿古拉的子痈、阿月的不孕,都是我亲眼见的。我还让医官试了试——上个月衙署里有个差役,被开水烫伤了胳膊,用嘟舍叶捣烂外敷,三天就不疼了,七天就结痂了,比用别的药快多了。”

王大人听了,还是有点犹豫:“可这是彝医的药,咱们汉医的典籍里没记载,直接收录,会不会有人质疑?”周志远说:“大人,《本草纲目》里也收录了很多民间的草药啊!比如‘三七’,最早也是云南的少数民族用的,后来不也成了名药?这嘟舍花,是彝人一辈辈实践出来的,不是传言。它的用法多,疗效好,要是不收录,就太可惜了,以后很多人可能就错过了救命的药。”

王大人想了想,让周志远把医官叫来。医官来了,说:“大人,我试过嘟舍花的药性——根性凉,味微苦,入肝经、肾经、脾经,确实能活血化瘀、清热解毒;叶性凉,味甘,外敷能清热解毒、收敛生肌;果实性凉,味酸甜,能清热解毒、生津止渴。这些都符合中医的药性理论,而且病案真实,用法明确,完全可以收录。”

王大人这才点了头:“好,那就把它收录进《云南通志》的‘方伎’卷,写清楚它的产地、形态、功效、用法,还有那些病案,让后人知道它的来历。”

周志远赶紧回去修改文稿,最后定稿的条目是:“嘟舍花,彝山所产,多生于哀牢山阴湿山坡。株高三尺许,叶卵形,锯齿缘;春开红萼花,状如灯笼,夏结紫黑果。其根性凉,味微苦,归肝、肾、脾经,能活血化瘀、清热解毒,治瘀血内停、睾丸肿痛、妇人不孕;叶性凉,味甘,外敷治跌打损伤、烫伤;果实性凉,味酸甜,能解蛇毒、止痢疾。彝医口传其用,历有验案,今录之,以惠四方。”

《云南通志》编成后,很快就传遍了云南,甚至传到了四川、贵州。很多医家都照着上面的记载用嘟舍花,治好的病人越来越多:四川的一个产妇,产后瘀血不下,用嘟舍根配益母草,三天就好了;贵州的一个士兵,在战场上被刀砍伤,感染了,用嘟舍叶配黄连外敷,五天就消肿了;云南的一个县官,得了痢疾,吃了嘟舍果实煮的水,两天就止泻了。

消息传回罗罗坝,阿倮拿着周志远送来的《云南通志》,虽然看不懂汉文,但听周志远念了嘟舍花的条目,笑得合不拢嘴。他把书放在木盒子里,和那块桦树皮放在一起——一个是彝人的口传记录,一个是官府的文献记载,都是嘟舍花的故事。

那天晚上,阿倮又去了药田,看着地里的嘟舍花——冬天的嘟舍花叶子已经黄了,但根还在土里,等着明年春天再发芽。阿木也来了,说:“阿倮老爹,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嘟舍花了,咱们罗罗坝也出名了。”阿倮点点头:“这不是咱们的功劳,是嘟舍花的功劳,是咱们彝人一辈辈实践的功劳。以后啊,不管是彝医还是汉医,不管是山里人还是城里?,只要能用它救人,它就没白长在这哀牢山里。”

月光洒在药田里,把嘟舍花的枝条照得银亮。阿倮和阿木站在田里,看着远处的哀牢山,心里都暖暖的——这朵红萼灯笼似的花,从蛇沟里的一株野草,变成了医林里的名药,靠的不是神仙保佑,是生活里的实践,是人心间的传承。

下卷赞诗

红萼灯笼出彝山,活血化瘀解民艰。

温宫能种麟儿笑,治烫还教痛痒删。

通志留名传万里,医林载誉惠千般。

若非实践多真味,哪得良方代代颁。

下卷结语

下卷已述嘟舍花自罗罗坝扬名,经李默传于大理解瘀血重症,阿月病案证其温宫种子之效,周志远田野调查录其详,终入《云南通志》成文献之典。此历程尽显“口传知识”与“文献记载”之深度互动:彝人的实践为根,医家的交流为枝,方志的收录为果,缺一不可。其“实践先于文献”的特质,恰是中国传统医学的精髓——从生活中识药,在实践中验药,于文献中存药,方能让一株野草,成为跨越民族、跨越地域的济世良方。嘟舍花的故事,不止是一味草药的传奇,更是中国传统医学“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生动见证,其智慧,将随《云南通志》,代代相传。

尾章

若干年后,哀牢山的嘟舍花依旧年年盛开,红萼灯笼似的挂在枝头。阿倮的弟子们继承了他的医术,继续用嘟舍花治病,也继续教村里的人种药、晒药。有人在药田边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彝汉两种文字,写着“嘟舍花之田”——既是纪念阿倮,也是纪念那些用实践发现嘟舍花的彝人。

偶尔,会有外地的医家或学者来罗罗坝,他们会去蛇沟看嘟舍花的原生地,会去阿倮家看那块桦树皮和《云南通志》,会听村里的老人讲阿木遇蛇毒、阿月求子的故事。他们都说,这哀牢山的嘟舍花,不光是一味药,更是一本活的书——写着中国传统医学的实践精神,写着民族间的医药融合,写着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风过哀牢山,吹得嘟舍花的枝条轻轻晃,像是在跟每一个来访的人打招呼,也像是在诉说着那段从山野到典籍的传奇——那段关于实践、关于传承、关于救人的传奇,会和这朵红萼灯笼似的花一起,永远开在哀牢山里,开在每一个需要它的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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