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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坦白局（第1页）

（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阳光透过擦拭得一尘不染的落地窗，慷慨地洒满瞳家宽敞明亮的客厅，在光洁如镜的米白色大理石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空气中弥漫着新沏的顶级龙井那清冽悠远的茶香，混合着白艺女士精心插瓶的百合散发出的淡雅芬芳。

茶几上，精致的骨瓷茶具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泽，几碟小巧玲珑、一看就是出自白艺巧手的点心摆放得赏心悦目。

气氛温馨而熟稔，如同无数个谷云和瞳羽一起在这里度过的周末午后。

瞳术此刻脱下了那身象征威严的制服，穿着一件舒适的深蓝色羊绒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种与平日雷厉风行截然不同的、近乎孩子气的兴奋笑容。

他正拉着谷云，眉飞色舞地比划着：“……你是没看见！就上周那个盗窃团伙，那叫一个狡猾！流窜作案，反侦察意识强得很！线报说他们可能往邻县跑了，我们的人追过去，嘿，扑了个空！我当时就琢磨，这不对劲啊……”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谷云，“你猜怎么着？我灵机一动，让人调了案发前三天，案发现场附近所有垃圾桶清运车的路线和停留时间！结果你猜怎么着？真让我逮着一条！有一辆车，在第三个案发小区后巷停留的时间，比平时多出来整整二十分钟！就是这二十分钟！顺着这条线，直接锁定了他们的临时落脚点！嘿，一锅端了！”

瞳术讲得手舞足蹈，完全沉浸在自己破案的“高光时刻”里，像个急于向小伙伴炫耀新玩具的大男孩。

那份工作中的认真和生活中的孩子气，在他身上融合得毫无违和感。

白艺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米白色套裙，气质温婉大气。她看着丈夫眉飞色舞的样子，无奈又宠溺地笑着摇头：“行了行了，老瞳，每次小云来你就讲你的案子，也不怕孩子听烦了。”

她转向谷云，目光柔和得能滴出水来，那是看自家孩子才有的眼神，“小云啊，别理他。快尝尝阿姨新烤的杏仁酥，知道你爱吃，特意少放了糖。”

她将一碟金黄酥脆的点心推到谷云面前，又看向安静坐在谷云身边的瞳羽，眼神里是同样的温柔和关切：“小羽最近气色看着不错，医院工作还那么忙吗？要注意休息，别太拼了。”

瞳羽今天穿着剪裁合体的浅灰色羊绒衫和米白色长裤，清冷的气质依旧，但眉宇间那份被彻底占有和征服后透出的、内敛的慵懒满足感，如同冰层下涌动的暖流，让她整个人少了些疏离，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柔和光彩。

她接过母亲递来的杏仁酥，小口吃着，声音平静无波：“还好。习惯了。”简短的回答，是她的风格。

这份沉甸甸的亲情和信任，让他心底那份即将要坦白的事情，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他放下吃了一半的杏仁酥，端起温热的茶杯，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细腻的杯壁，试图汲取一点力量。

茶水的热气氤氲了他低垂的眉眼。客厅里温馨的谈笑声仿佛在耳边渐渐远去，只剩下他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

瞳术还在兴奋地补充着破案的细节，白艺则温柔地询问着瞳羽一些生活琐事。谷云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抬起头，脸上惯常的慵懒和漫不经心被一种罕见的郑重所取代。他放下茶杯，杯底与骨瓷托盘接触，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不大，却奇异地让客厅里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

瞳术停下了挥舞的手臂，白艺关切的目光从女儿脸上移开，瞳羽也停止了咀嚼，清冷的眸子看向谷云。

“瞳叔，白姨，”谷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但清晰而平稳，“今天来，除了看看您二老，其实……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您二位当面说清楚。”

他坐直了身体，目光坦诚地迎向瞳术和白艺瞬间变得专注的眼神，没有任何闪躲。

“是关于我和瞳羽……以及……其他几位女性的关系。”

谷云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也似乎在给两位长辈一个缓冲的时间。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清晰度，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骤然安静的客厅里：

“我和瞳羽，还有另外七位女性——桃染、纤色、千辰、琴瑶、冷伶、绯樱、凤昔，我们……共同组成了一个家庭，建立了伴侣关系。我们生活在一起，彼此照顾，共同承担，也会一起抚养未来的孩子。”

他用了“伴侣关系”和“共同生活”这样相对中性但指向明确的词汇，避开了可能引起更大冲击的“妻子”或“婚姻”等字眼，但核心意思已经表达得足够清楚。

话音落下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啪嗒！”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打破了死寂。

是瞳术手中那只他最爱用的青花瓷小茶杯。他刚才还眉飞色舞地讲述破案经过，此刻那只手却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精致的茶杯从指间滑落，掉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瞬间粉身碎骨。

深褐色的茶汤和洁白的瓷片四溅开来，在阳光下拉出几道狼狈的痕迹。

瞳术整个人僵在沙发里，脸上的孩子气笑容彻底凝固、碎裂，如同被冻僵的面具。他微张着嘴，眼睛瞪得溜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又像是看到了自己精心培育的盆景突然长成了食人花。

那份属于警察局长的锐利和洞察力，此刻完全被巨大的震惊和茫然所取代。

他看看谷云，那眼神像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又猛地转向自己的女儿瞳羽，仿佛想从她那里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