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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真我（第2页）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沙哑，却又带着一种令他灵魂颤栗的熟悉感的声音，突兀地在他耳畔响起：

“你……确定要爬上去吗？”

那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淡漠，继续说道：

“爬上去，对你而言，可是十死无生之局。”

洪涛的动作猛地僵住！他霍然转身，朝着声音来源望去。

只见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水面上，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位白发苍苍、面容布满皱纹的老者。那老者的身形略显佝偻，但若仔细看去，其眉眼轮廓，竟与洪涛有着八九分的相似！

“你是谁？！”

洪涛心中警铃大作，沉声喝问。

那白发老者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奇异而复杂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包含着无尽的沧桑、疲惫，还有一丝……自嘲。

“我是谁？”

老者轻声重复了一遍，随即缓缓坐在了如镜般的水面上，抬头望着洪涛，目光深邃得如同古井，“我？我就是你啊……就是失去了所有外在的力量和伪装，最真实的你。”

“最真实的我？”

洪涛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面容与自己极其相似的老者，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理解的迷茫。他无法将眼前这个风烛残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老人，与意气风发、正在攀登修行之路的自己联系起来。

“没错。”

那老者——洪涛的“真我”——平静地点了点头，他的声音虽然苍老，却带着一种洞穿虚妄的透彻，“我，就是剥离了你所服用过的所有天材地宝、所有外来的力量加持，甚至是你那因修行而强化的生命表象之后，所呈现出的、最本质、最原始的你。我就是你的‘真我’，是你生命本源最真实的写照。”

“我……为何会变成这样？”

洪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修士随着修为提升，寿元大增，即便活过千年，容貌亦可保持青春鼎盛之态。可眼前的“自己”，分明已是油尽灯枯、行将就木的模样。

“那是因为，我将一切外在的伪装和修饰都脱去了，将最原始、最赤裸的你，呈现在你面前。”

真我的语气依旧平淡，没有丝毫怨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你以为，你接连施展禁术，透支生命本源，付出了数十年的寿元代价，这些影响真的被那些珍贵的青龙木汁液完全弥补了吗？不，它们只是被暂时压制和修复了表象。而根源的亏损，早已刻印在了你的生命本质里。这不正是你一次次选择铤而走险、不计后果所导致的吗？”

真我抬手指向那株巍峨耸立、散发着磅礴生命气息的龙血古木，继续说道：

“这龙血古木，乃是青龙始祖生命精华所化，神圣无比，却也霸道至极。一旦你接触它，试图攀爬，它便会瞬间剥夺你身上所有不属于你自身本源的外来生命力量——包括你刚刚吸收、尚未完全炼化的青龙木精华。然后，它会开始持续不断地蚕食你自身的生命本源，直到将你彻底吸干，化作滋养它的一缕养分。”

他将青龙一族考验最残酷的真相，赤裸裸地揭露在洪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