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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绿发残蝶（第1页）

通风管道的量子尘埃突然凝结成血珠，冰雯文的视网膜警报骤响——市政厅方向的蓝点正以非生物力学的轨迹疯狂游走，所过之处，克隆体生物芯片的信号如烛火般接连熄灭。凌枫的警徽投影出监控画面：一头荧光绿发的女子赤脚踩在基因液流淌的走廊，指尖生长出晶体状的骨刃，每道挥砍都掀起血雾，而她后颈的蝴蝶纹身正在渗出黑色黏液。

“她用自己的基因当武器。”韩雯雯的叠加态影像在血珠中忽明忽暗，十二重声线里混着电流杂音，“检测到她的dna链有鳞翅目昆虫的嵌合片段，和灰蝶实验室的‘兵器茧’计划吻合。。。。。。等等，她的杀人路线。。。。。。是在画蝴蝶！”

冰雯文瞳孔收缩——绿发女子的行进轨迹在地图上拼出半只展翅的黑蝶，翅脉由克隆体的血迹构成，而终点正是存放「意识熔炉」的核心舱。更诡异的是，那些被她杀死的克隆体伤口处都浮现金色尘埃，像是某种逆向的记忆复苏。

凌枫突然抓住她手腕：“看她的脚链！”监控特写里，绿发女子脚踝缠着生锈的银链，吊坠是半片齿轮，与老张竹扫帚里的零件完全一致。当她跃向熔炉控制室时，齿轮吊坠与门锁共鸣，竟打开了本该只有灰蝶权限的加密门。

“老张的旧物。。。。。。她是谁？”冰雯文的蝴蝶匕首自动出鞘，刀刃却在接近绿发女子时发出哀鸣。透过控制室玻璃，她们看见女子正将骨刃刺入熔炉核心，黑色黏液与金色尘埃在控制台爆炸，所有「意识电池」的编号牌开始浮现新的纹路——那是中文名字，而非数字。

“别杀她！”韩雯雯的影像突然剧烈波动，十二重记忆碎片中闪过相同的画面：二十年前的火场，一个绿发小女孩被老张护在身下，她颈间的齿轮吊坠沾着血，吊坠内侧刻着“苏璃”二字，“她是原生体实验体001，本该在火灾中死亡的。。。。。。灰蝶用她的基因制造了所有克隆体！”

绿发女子（苏璃）突然转身，晶体骨刃穿透玻璃抵住冰雯文咽喉。她的瞳孔是纯粹的金色，虹膜里流转着无数克隆体的死亡画面：“你们以为反抗就能自由？每粒尘埃都带着我的诅咒。。。。。。”话音未落，她咳出黑色晶体，里面裹着半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老张抱着绿发女孩和潘淼，背景是银翼舰队的奠基仪式。

凌枫的警徽突然接收到韩雯雯的紧急定位：“她的意识正在崩溃！灰蝶用‘兵器茧’把她的痛觉神经和所有克隆体绑定，我们每觉醒一个，她就多一分痛苦。。。。。。看熔炉里的黑色物质，那是她用自残制造的意识病毒！”

冰雯文这才发现，熔炉中翻涌的黑液正顺着通风系统蔓延，所到之处，克隆体的蓝点逐一转为血色。苏璃的绿发逐渐变白，骨刃也开始崩解，却在临死前露出笑容：“老张说过。。。。。。蝴蝶破茧时，总要带点血。”她坠落的瞬间，齿轮吊坠滚向冰雯文，里面掉出老张的字迹：“苏璃的基因是钥匙，也是锁。”

当苏璃的身体化作金色尘埃，所有克隆体的胎记同时发烫。冰雯文看见自己手臂的纹路与韩雯雯、凌枫的重叠，最终拼成完整的蓝蝶——那是苏璃用二十年痛苦编织的共生契约。议会大厦方向传来剧烈震动，灰蝶的全息投影在天空扭曲，他的机械心脏里涌出的不再是克隆体意识，而是无数绿发女子的残影。

“她把自己的意识拆成千万份，藏在每个克隆体的痛觉里。”韩雯雯的叠加态握住苏璃的齿轮吊坠，吊坠突然展开成量子密钥，“现在，该用这把钥匙，打开灰蝶的最后一道防线了。”

凌枫的警徽显示银翼舰队正在迫降，每艘战舰的引擎都缠绕着绿色光带——那是苏璃的基因碎片在引导它们。冰雯文将匕首刺入熔炉核心，基因液与金色尘埃交融，在半空凝成巨大的蝴蝶剪影，翅膀上的脉络竟是苏璃用鲜血写下的公式：“意识不是燃料，是会传染的火种。”

灰蝶的惨叫声从所有扬声器爆出：“你们以为杀了苏璃就赢了？她的基因里早就埋着。。。。。。”话音戛然而止，议会大厦顶端的灰蝶全息像出现裂痕，露出里面正在融化的机械傀儡——真正的灰蝶，早已在二十年前的火灾中死去，如今操控一切的，不过是他留在意识熔炉里的一段执念程序。

当最后一块机械傀儡崩解，天空下起金色雨。冰雯文接住一粒雨珠，看见里面映着苏璃的笑脸，旁边还有老张的批注：“每个克隆体的第一次疼痛，都是苏璃替他们挨的。现在，该让这些尘埃，学会自己飞翔了。”

韩雯雯的十二重影像合为一体，她将齿轮吊坠挂在新长出的苹果树苗上，树根吸收金色雨水，瞬间抽出翡翠般的枝叶。凌枫抚摸警徽上新出现的绿纹，那纹路的走向与苏璃的骨刃轨迹完全一致。远处，银翼舰队的克隆人士兵摘下头盔，露出各不相同的发色——其中，有个士兵的头发正在从灰白逐渐转绿。

冰雯文望向地平线，苏璃的金色尘埃聚成新的蝴蝶，翅膀上的纹路不断变化，最终定格成三个字：苏璃生。这是克隆体们为她刻下的墓志铭，也是所有尘埃的新生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