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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附近看看。”
边说着,边四下打量。
就在距离这儿两道沙丘的地方奥拉西斯说他听到了什么声音,随着距离的接近,连展琳都似乎能从那些一波波袭来的夜风中,隐隐辨别出一些模糊的呻吟。估计是某个遇难的旅行者,在这种地方是常有的事。当下二人毫不迟疑地催马赶了过去。
只是没有想到,那声音引他们到来的地方,会是这个样子的。
“喀……”环顾间,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细看,在看清脚下东西的一刹,展琳不自禁后退一步。
“怎么了,琳?”
“……是具尸体。”
一具尚未腐化,但身体已经在阳光的暴晒下发黑僵硬了的尸体。半埋在黄沙中,只留一张扭曲的脸孔和半边身躯袒露在空气中,空洞的眼眶对着天,似乎在无声恐惧和控诉着什么。
“是不是遇到了强盗的洗劫?”策马在展琳身后停下,端坐于马鞍上,奥拉西斯在夜色中闪烁着荧绿色光泽的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地上的尸体。
“好像……没有什么外伤和挣扎的迹象。”弯下腰想动手去检查尸体,却立刻被奥拉西斯阻止了。
“右边帐篷附近有两具,前面的沙里还露出一具,那个地方,”朝更远处一堆废墟深处指了指,“至少有三具。”狼的眼无所谓黑夜与白昼,因此他可以毫不费力地看清楚展琳所无法看清的一切:“小心些,琳,我怕会有什么古怪。”
“嗯。”应了一声,继续朝前走。
也怪,刚才一直随风若隐若现的声音,到了这个地方,却反而听不见了……
“有人吗?”开口叫了一声,在这偌大的空间中,随即被天地侵吞得烟消云散:“有没有人?”
“有人吗?我进来了?”随手掀开一顶帐篷,立刻被里面猛冲出来的恶臭逼得退了出来。尿屎臭伴着尸臭,里面一具尸体仰天靠坐在破旧的毡子上,手卡着自己的咽喉,嘴大张,仿佛在用力吸着空气中最后一口氧气。
见鬼,这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脸色泛白,展琳将帐篷合拢,踩着地面的狼藉,一脚高一脚低继续前行:“有人吗?有没有人??”
“琳!”身后突然响起奥拉西斯的声音,没来得及回头,足踝上突然被一个冰冷粗糙的东西蓦地扣紧。
急收腿,身躯随即飞快地朝后一纵。落地瞬间,她刚才站立的地方,一顶半倾塌的帐篷边露出的一张苍白憔悴得仿佛骷髅般的脸,直直映入她的眼帘。
“水……水……”如果不是因为他蠕动的嘴和身躯昭示着他一丝微弱的生命力,展琳几乎以为他是一具僵硬的尸体,以致刚才从他身边错身而过的时候,丝毫没有留意到他的存在。
他似乎正被一场极严重的病折磨着,四肢严重佝偻变形,嘴唇溃烂,可以从烂开的缝隙中直接窥见里面肿胀的牙龈。同样溃烂着的还有脸和身体上随处可见的红色水疱,最大的有黄豆大小,最小的也有绿豆那么大的个儿,有的集中,有的分散,触目惊心地分布在这男人快被病魔榨干了的身躯上。
“水……”
“奥拉西斯!快……”正想让奥拉西斯丢袋水过来,话音未落,那男子突然全身一阵抽搐,片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生命的迹象在他身上迅速消失,就在展琳还僵立原地对着这刚变成尸体的身躯发愣的时候,突然腰部一紧,转瞬,被奥拉西斯扯到了马背上。
“他死了……”
“屏住呼吸。”冷冷丢下这句话,他勒转马头扬手狠抽一鞭,一声不吭地逆着风朝远处飞驰而去。
马不停蹄飞奔将近一公里的路程。
直到东方隐隐泛出鱼肚白,而四周空旷得连一个沙丘都没有,奥拉西斯这才放缓了马的步子,任它一路缓缓向南继续前行。
“快百年了,它怎么会卷土重来……”
“什么东西卷土重来?”沉默至今,满肚子的问题,但他阴沉的脸色让展琳找不到开口的机会。现在见他总算有了愿意交谈的迹象,她立刻趁势追问。
“你刚才看到的那个人,他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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