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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VIp病房外的休息室里,永和刚结束与竞选团队的视频会议,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桌上的山药排骨汤还冒着热气,是顺子临走前特意叮嘱护士热好的,可他只喝了两口,就被各种事务绊住了脚步。
就在这时,私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号码。
永和犹豫了一下,还是划开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朴政民沙哑而急促的声音:“张、张永和先生,我是朴政民。”
永和的眉头瞬间皱起,语气冷了下来:“朴局长,有什么事?”他没忘记,眼前所有的麻烦,几乎都源于这个男人的助纣为虐。
“我、我考虑好了。”朴政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我愿意把我知道的所有关于李珉豪的事都告诉你,包括他和黑樱会的交易、贿赂警方的细节,还有他怎么指示我栽赃永泰的……我想跟你见面,当面把这些都说清楚。”
永和的指尖顿了顿,心里却没有放松警惕。他沉默片刻,开口道:“如果你真的想坦白,直接联系韩律师。他会记录你的证词,也会帮你走司法保护,我最近比较忙,没时间单独见面。”
“不行!我只信任你!”朴政民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迅速压低,带着一丝绝望的恳求,“韩律师是你的人,我信得过他的专业,但这件事太危险了。李珉豪在警局、甚至检察院都有眼线,我要是跟律师接触,一旦被他发现,我和我家人都会死!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只有你在场,我才敢把所有事说出来!”
永和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大脑飞速运转。
他能听出朴政民语气里的恐惧不是装的,这个男人被夹在李珉豪和自己之间,早已是惊弓之鸟。但“单独见面”的要求,依旧充满风险,万一这是李珉豪设下的圈套,比如故意让朴政民引诱他出现,再制造“冲突”嫁祸给他,后果不堪设想。
“朴局长,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没有信任可言。”永和的声音依旧冷静,“你现在突然提出单独见面,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和李珉豪的又一个阴谋?”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朴政民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要是不跟你合作,迟早会被他灭口!我现在只想保命,只想戴罪立功!”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选在明天凌晨三点,在首山旧码头见面,那里没有监控,也很少有人去,绝对安全。我一个人,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带武器,但请你一定要来,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也是你扳倒李珉豪的最好机会!”
永和沉默了。旧码头确实是个隐蔽的地方,适合秘密见面,但也正因为偏僻,一旦发生意外,很难及时得到支援。
他看着桌上顺子留下的保温桶,又想起永泰身上的伤、恩善的惨死,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无论这是不是陷阱,他都必须去。如果朴政民说的是真的,这将是扳倒李珉豪的关键线索;如果是假的,他也能趁机摸清李珉豪的下一步计划。
“好,我明天凌晨三点去旧码头。”永和最终答应下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但我提醒你,别耍任何花样。如果你敢骗我,后果你承担不起。”
“谢谢!谢谢你!我绝对不会骗你!”朴政民的声音里满是狂喜,“我明天会带着证据,在旧码头的三号仓库等你!”
挂了电话,永和立刻拨通了阿飞的号码:“明天凌晨三点,帮我查一下首山旧码头的地形,还有最近的监控覆盖情况。另外,安排两个信得过的手下,在码头外围待命,一旦有异常,立刻支援。”
休息室的门没关严,顺子端着刚热好的汤站在门口,恰好听到永和在电话里答应朴政民“凌晨去旧码头见面”的话。她心里咯噔一下,推门进去时,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将保温桶轻轻放在桌上,声音里满是担忧:“你真要去见朴政民?还是在旧码头那种地方?”
永和挂了电话,回头看到顺子紧绷的脸,还有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永泰,他手臂上的石膏还没拆,脸色因为担心而显得有些苍白。显然,永泰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哥,你不能去!”永泰快步走到永和面前,语气急切,“朴政民是什么人?他前几天还帮着李珉豪栽赃我,现在突然倒戈,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定这就是李珉豪设的圈套,就等着引你上钩!”
顺子也跟着点头,伸手握住永和的手腕,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永泰说得对。你现在是竞选人,一言一行都关系到选举成败,没必要去冒这种险。就算朴政民真有证据,让韩律师去对接就好,或者让特侦组介入,为什么非要你单独去见他?”
永和看着眼前担忧自己的两人,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却还是轻轻摇了摇头,抽回手,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我知道危险,也知道朴政民不值得信任。但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我不去,我们可能就再也没有扳倒李珉豪的机会了。”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顺子和永泰,“朴政民说,他手里有李珉豪和黑樱会交易的细节,这些是我们之前没能拿到的‘实锤’。如果这些是真的,只要拿到证据,我们就能立刻起诉李珉豪,让他彻底失去竞选资格,甚至锒铛入狱。”
“可万一他说的是假的呢?”顺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万一他设了埋伏,你出事了怎么办?我和小梨花怎么办?永泰还在养伤,谁来替你继续竞选,谁来给恩善报仇?”
提到恩善,永和的眼神暗了暗,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他怎么会忘记恩善惨死的模样,怎么会忘记永泰身上的伤痕?正是这些,让他不能退缩。
“我已经让阿飞安排好了——他会查清楚旧码头的地形,安排可靠的人手在周围待命,一旦有异常,会立刻支援。”永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想安抚他们的情绪,“而且,我会带防身的东西,不会让自己出事。”
永泰还是不放心,他太清楚李珉豪的手段,“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不行!”永和立刻拒绝,“你的伤还没好,而且你现在是关键证人,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你留在这里,好好养伤,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顺子看着永和眼底的坚定,知道自己劝不动他。她深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声音轻轻的:“那你一定要小心,随时跟我们保持联系。如果有任何不对劲,立刻撤退,别管什么证据。”
永和点了点头,伸手抱住她:“放心,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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